2019年12月4日下午，首都大讲堂第3期在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馆123会议室成功举办。本期邀请北京大学社会学系刘世定教授就《政府研究：思考历程与展望》这一主题进行讲座。刘教授从单纯社会关怀下的理论思考、理论逻辑延伸中的政府研究、经验观察延伸中的政府研究和学术社区互动中的政府研究四个方面阐释了对政府研究的思考历程，最后从经济社会学视角提出未来具有潜力的政府研究主题，并与现场来宾展开讨论交流。此次讲座由中国人民大学首都发展与战略研究院副院长、公共管理学院李文钊教授主持。

刘教授首先将政府研究总体上划分为两类，分别是单纯社会关怀下的没有知识增进目标的理论思考和社会关怀与学术自觉共同推动下的研究，后者可细分为理论逻辑延伸中的政府研究、经验观察延伸中的政府研究和学术社区互动中的政府研究。

基于“单纯社会关怀下的理论思考”，刘教授结合自身赴山西插队经历与工作经验，讲述了对政府研究的最初思考，指出宏大意识形态如何影响体制运行是其进行政府研究的最初驱动力。

基于“理论逻辑延伸中的政府研究”，刘教授以国有制企业改革中的政府与企业关系为切入点论述了1980年代占有三维度框架的形成过程。在广泛搜集国有企业改革类型（承包制或租赁制）相关合同的基础上，提出将“占有”作为基础概念，构建一个具有制度解释力的理论框架，然后将利用这一框架对乡镇企业的占有制度加以描述和解释，进行产权分析（这里强调产权是否可以做一个分析性的概念），包括政府的占有行为、财政结构与占有的排他性、行政变通行为和作用以及企业的纵向排他软化等内容。同时注意到在基层运行中存在的双重税制问题，指出财税包干不仅是一种事先明确社区中各个经济主体占有财产的总体边界的制度，而且推进了乡镇政府与上级政府及其他政府部门间讨价还价机制的形成。这一阶段之后，刘教授的研究重点发生转移，他开始致力于企业改制研究，加强对合约研究关注，包括从局部合约到法定产权，从交易成本的合约研究到社会治理结构分析，从双重税到“良规劣行”研究等。

通过持续的实地调研与资料收集，刘教授基于经验观察把政府研究扩展到乡镇组织研究这一层面。刘教授及其团队在内蒙、 河北、湖北、浙江和广东进行了深入的案例研究，发现乡镇组织结构乃至政府各部门之间的关系存在很大的结构差异，地方政府的行为和运作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同时将经验观察延伸至农民工问题与企业改制后的商会组织研究和组织权分析。这一时期政府提出“政府管理商会，商会引导企业”的理念，通过商会进行网络式招商。总体来说，“经验观察延伸中的政府研究”能够鼓励并创新企业与政府行为研究的进程。

在“学术社区互动中的政府研究”这一层面，刘教授指出需依靠学术社区和工作坊等多种形式，建立城市化过程中的社会建设研究组，围绕多种主题开展集体交流与探讨，共同促进政府研究的多样化与丰富性。从经济社会学的政府研究角度出发，刘教授认为围绕“国家体制与产权的社会界定”、“中国政府的内部制衡结构”以及“超越交易成本经济学的治理比较分析”等主题的研究具有潜力，未来研究中需要进一步探索与深化。

中国人民大学公共政策研究院执行副院长、公共管理学院毛寿龙教授与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社会学系主任王水雄教授对此次讲座进行了评议。毛寿龙教授认为人生阅历与时代感是进行社会学和政府研究的财富，在这个过程中遵循正确的方法能够有助于研究者构建系统性的知识结构，同时指出中国政府研究需要注入历史视角并加强对组织权的考量，最后抛出对研究“真实性”的思辨，强调理论研究的重要价值。王水雄教授则聚焦于政府研究者自身的素质与要求，从情感与问题的奠基对推进研究的重要性、扎实的调研和系统材料收集的耐心以及学术表述和日常话语的风格三个方面阐释优秀研究者所必备的素质。刘教授与在场嘉宾围绕组织权、政府权利与责任、多层次博弈等问题展开讨论交流。

讲座最后，中国人民大学首都发展与战略研究院副院长、公共管理学院李文钊教授对此次讲座进行了总结，中国人民大学公共政策研究院执行副院长、公共管理学院毛寿龙教授代表首发院理事会为刘世定教授颁发嘉宾证书，“首都大讲堂”第3期讲座圆满结束。

（本文根据刘世定教授12月4日下午在中国人民大学首都发展与战略研究院“首都大讲堂”第3期讲座上的演讲内容整理）

文稿整理：吴国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