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30日，中国人民大学首都发展与战略研究院（以下简称“首发院”）主办、北京市经济学总会协办的北京经济论坛（总第4期）“北京宏观经济形势分析与预测（2020年上半年）——延迟恢复和基础再造的北京经济”线上论坛成功举办。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原校长、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文魁做了题目为“两难中的定力和柔性”精彩的演讲。

首先，文魁教授对张杰教授的主旨报告给予了高度评价。他指出张杰教授的主旨报告以详实的资料详细准确地反映了北京2020年上半年的宏观经济形势，并且提出了战略性的判断和预测，在复杂的特殊年份里以“延迟恢复”和“基础再造”两个词概括梳理出了北京经济发展的思路，揭示出北京双重压力和双重任务以及政策重点。同时，报告提出了复工复产中表现的经济规律，比如制造业和实体经济对于复工复产更加有利。报告直面矛盾，深入剖析，提出了多方面可行性的对策，非常丰富，引发思考，而且给人多方面的理论启示。一份研究报告不光是形势判断，而且能够给人以启示，在这方面张杰教授的报告是非常突出。

其次，文魁教授指出，北京经济当前处于“延迟恢复”和“基础再造”的双重压力和双重任务的情形下。在这个特殊阶段既不能紧紧瞄准尽快推动短期经济恢复，也不能完全聚焦于中长期长远目标，处于一个两难的状态。为什么会处于这样的状态？主要是因为北京疏解整治提升和发展是一个渐进的过程，疫情的爆发使得整个工作按下了暂停键。这不但使政策经济运行停止，还使得北京战略性的疏解整治也停顿下来。因此，在全国性的复工复产的大形势下北京面临两难选择：一方面需要复工复产，如果完全复工复产，复工复产推进过快的情况下是和疏解任务相悖的，可能会使得以前疏解取得的成就得而复失，有些甚至会卷土重来；另一方面，如果集中基础再造，并不是简单的在一张白纸上画画，其中新旧动能的转化可能难以为继。但这个两难的选择也绝不是刚刚出现的，而是一个深层次的演化过程。简单梳理一下可以发现，北京的两难由来已久，核心就是要不要发展经济，发展经济也要发展适合首都特点的经济。在这个命题下，北京取得了巨大的发展，这是具有历史贡献的。虽然我们以为解决了两难的问题，但实际上这个两难的问题中的矛盾被激化了。我们利用首都发展了北京的经济，但经济的发展却造成了大城市病，威胁了首都的功能。事实上，首都的经济概念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任务，因此出现了一个新的概念是首都发展，中央的批复里也讲到——首都发展是它的核心要义。

再次，文魁教授讲到如何平衡两难的机遇与选择。疫情的出现和防控给北京经济带来巨大的影响，但也提供了历史机遇。从某些方面讲，疫情防控与北京疏解整治促提升的战略安排具有高度的内在一致性，使得我们在这一阶段看到一些现象，例如城市安静下来、交通拥堵缓解都在短时期实现了。但是两难选择仍然存在，所以在面临选择时需要从两个方面把握：一是定力，要坚持北京得来不易的城市发展战略不动摇，坚定基础再造的长期目标；二是韧性，所谓韧性就是坚持底线思维，一切从实际出发，经济工作要有理、有力、有度，所以要像报告里讲的那样把两个方面结合起来，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并行推进。对于这两个方面，既不能饥不择食，也不能饮鸩止渴。这次面对疫情，我们得到一个很大的经验教训：在疫情或灾难面前，我们要能够将长远目标与当前情况结合起来，进行有机结合。例如，前几天唐山地震，北京出现大量地震棚，实际是为了防震用的，但是在震后，由于放松了管理，没有及时拆除，导致周末居民私搭乱建来解决住宅紧张问题，以至于出现开墙打洞现象，整个城市建设进入了无序状态。这一教训要求我们必须把城市的长远目标与临时碰到的困难结合在一起。此外，在疫情结束以后或者暂时控制以后，我们又面临复工复产的问题，到底该怎么办？现实的例子是，新发地疫情控制住了，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是新发地周边的12个小区，疫情刚爆发周边小区就封闭了。而在疫情结束以后，新发地批发市场如果按照复工复产的成本最低要求是原状不动的恢复，原则上来说能够解决就业、蔬菜供应等问题，但是实际上它的经营方式和定位是需要改造的。其实过去也有提出进行改造，但是由于各种原因没有实现，因此，我们面临是原状不动的恢复，还是按照基础再造的思想进行改造这一两难抉择？在这种类似的两难选择情况下，我们需要更多的深入的思考。例如，在城市疫情期间可能出现的民生问题，这就需要将灵活性和长远结合起来，在两难的机遇和选择中进行平衡。

最后，文魁教授指出要有底线思维。作为北京经济的底线思维有两个，一个是确保城市经济安全的底线，就是我们讲的“城”和“都”的关系，也就是中央提出的“六保”，包括公共交通、城市运行等；二是要确保首都核心功能，不能盲目地发展城市，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就突破了第二个底线。所以只要守住两个底线，北京的发展无论是迅速恢复经济还是有效实现基础再造，就会有一些新的目标。从这两个底线思维出发，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税源问题，其实也是北京发展的核心问题。我们没有回避并且提出了税源问题，税源转化实现了，才能保障包括高精尖产业的发展，保障公共经济设施以及两个底线实施。因此，在面临两难选择的情况下，实际上要进行选择性的复工复产，有些要按照原状恢复，有些要完全恢复，有些要缓慢恢复，甚至有一部分要大力发展。